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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的大象(2)

作者:刘建平
来源:网络 时间:2011-10-04 14:34 阅读:351次   我要投稿   作品点评

我好奇为何所有海都被称之为“浴场”?给人听着,尽想到人山人海肉身裸着的画面,大海岂如今有了洗澡的功效?不给遐想,走完广场,一池的人就收于眼底下了。

“呵,又一个饺子大会!”

我跑进人堆里,踏进浅海滩弯腰捡淘水下的贝壳,猛地一个涌来个大浪,全身衣服湿透了,尝了一口海,“真真比眼泪还要咸!”天端两块灰云朝我们岸滩堆来,一会儿,海面和人群就蒙起了细雨丝。

翅膀在海里游得好好的,忽然大叫起来,怀里抱着一大块什么东西被浪涌送上了岸,大家围过去看,那东西是透明,表面黏黏的一大块。“海蜇!我正往前游,手指先触上什么东西!用手一抓,一大块滑溜溜的。干脆抱她上岸!”翅膀话语藏有把海蜇当人鱼美女的暗语的骄傲呢!“回去放在烧烤炉上,今晚大快朵颐!”

组织中一个脸庞粉圆的女孩笑着说:“海浪太大,我这连身裙子被海水冲掉了肚脐处……又趁着在海水里,竟把它又提上来了!”脸颊禁不住浮染石榴红。这时候秘密也不作秘密,大家分享着潮咸的快乐。

日照的海水不澄不静不水天一色,甚至不给我惊动,连苏东坡“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的邈瀚也少阙。再一弯腰,淘拾白色鹦鹉螺时,“慈”一声我裤子烂出一个口子,琰先发现的。怪我淘气,拾了海的眼泪,招他迁怒,我又一随手将小螺贝掷给了海。

哗,浪涌过来,大家纷纷逃上浅滩。看此场景猛然间想起刚才途经万平口大桥,一辆小三轮连篷载客车被辆游街警车追上桥。慌里慌张,也不知他犯了何错?眼瞧着三轮载客车跑不过警车的,将被加速的警车拦截住!三轮车岂会停休,用车身挤撞警车,警车侧面的红色的灯碎了几片。他驾三轮陡地一转弯,向刚来的下坡处逃窜去!被愚弄的警察不依不饶,也急转了弯儿继续追赶他。就在这时候,逃跑的三轮迎面又驶过来另外一辆警车,快要迎面相撞了,三轮左拐右抹车身晃晃摇摇,才避开面前的警车!警察在众目睹视下发觉失了面子,气得发尽上指冠,继续加速追着去!三轮疯窜了似的,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处突然右拐了,两警车紧追不舍放!

“天啊,恐慌处处都有嗳……这三轮真是活该,不如束手就擒!他这儿不顾后果跑下去,最终还是被擒的命运,只会罪加一等!可别万一他再只顾全速躲警车,稍不留意,撞上辆大客车货车……那他就……”流苏皱起眉毛。

当下我不觉得有什么惊怪,人生百态,迫于生计罢了。倒是他一不做二不休,都已经逃了这么一段路,怎么能停下来就范呢!最不济不过是不指靠三轮载客谋生了罢。何处不好汉?

这股气,实在像我临行前在火车站讲给琰子的一种不会死的动物。单说它寿命在动物中是较长的了,或是性子常时温和的缘故,但别触它怒处。它是一种不会死的动物,即便是它失去了生命的特征,姿势却依旧不会倒下,四只脚撑着身体站在原处,固若山石,他人见着仅以为它只是小憩着,一头小憩着的大象。这是真实的。还有,英国作者海明威,著他作品的每一个字都是站立着的,他说只有站着书写的字体才能是饱含力量的字。可是,站着的人有一日死了,他墓志铭书:请恕我不能再次站起。

“请恕我不能再次站起”是他人所镌刻的,非是他亲口所言的,于我想来,一副不会倒下的硬骨头终究可以无论生死。

去程的火车上夜晚唯有我睡不着,野风像匹马。天且亮的时候,我只迷迷糊糊地假寐了一会儿,——非常短的时间。一抬头,看见雷米拂她额前的碎头发,她朝我极淡的一笑,说:“你错过了清晨的美景”。说完,伏在案头枕着胳膊睡去了。

我看向窗外,乳色得绿成一段锦绣,擦了眼睛才知道,白的是湿雾气,点点红瓦的农家如迹锈斑。车窗飞驰,有一湾静碧的水滩上被两只鸟啄出的三道涟纹,早生的绿亦被池水边的四五朵初晨的梦莲浸醉,我禁不住闭上了眼,脑海中浮想起一只不死的大象,想起“错过了清晨的美景”,还有下一站旅途的“香炉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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