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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落寞的蝴蝶衔带盛开在南唐遗梦中的姊妹花跌落宋朝(2)

邂逅雨季的糜觞作者:林莉莉 [我的文集]
来源:整理 时间:2013-08-06 22:57 阅读:2354次   我要投稿   作品点评

北宋建隆二年(961),也就是赵匡胤代北周自立为帝的第二年,李璟去世,李煜在南京即位,大周后被立为皇后。李煜一向只醉心于风花雪月、诗词歌赋,哪懂得治国之道,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做殿,批阅奏折。此时天下局势动荡,南唐江山岌岌可危,但李煜依然同大周后一起歌舞宴乐。大周后并不迷恋权术,享乐、奢靡的生活才是她的追求。传说她特别喜欢置身于香风薰雾之中,李煜为投其所好,在宫中专门设置了司香宫女,焚香器具均以金银玉精制而成,器具名目多达数十种。大周后很会打扮,每当她“高髻纤裳,首翘鬓朵”(梳着高髻,穿着细腰裙,鬓上满插鲜花,传说此妆容为大周后所创)出现的时候就如仙子下凡一般,美丽脱俗。李煜非常喜欢,便在宫中建了一个锦洞天,将殿上的梁栋窗壁、柱拱阶砌都装成隔筩,饰以各种花枝,然后让宫中所有的嫔妃都仿照大周后绾高髻、穿细腰裙在锦洞天内歌舞。盛唐时有一支非常出名的曲子叫《霓裳羽衣曲》,自从唐朝乱离之后就失传了。李煜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该曲乐谱,可是它在流传中发生了很多变异,也不完整,宫中的乐师无法将其演奏出来。大周后知道后亲自整理乐谱,一番增删调整之后,居然用琵琶弹奏了出来,赢得一片赞扬之声。当时的内史舍人徐铉也是一个懂音律的人,偷偷问乐工曹生说:“音乐之法,曲终时应当缓和,这个曲子却很急促,是什么原因?”曹生说:“旧谱上这个曲子本是缓缓终结的,如今令其急促结束,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不久之后,曹生的话应验了。

这年的七夕前夕,李煜让人在碧落宫内建造了一座富丽堂皇的月宫。七夕这天,无数歌舞乐伎扮成仙女的样子,演奏《霓裳羽衣曲》,李煜则带着大周后观看饮乐,直到很晚才散去。不料,七夕后不久,大周后竟得了重病。李煜非常着急,日夜陪伴在她的身边,亲自照顾饮食,汤药也必定亲口尝过再喂她服下。然而,大周后的病一天比一天重似的,特别是她最疼爱的幼子仲宣4岁夭折,大周后"哀苦增剧",眼看是不行了。据说,大周后死前还遭受过严重打击。在她病重期间,她那小她14岁的妹妹常常往来宫中,和李煜有私情,大周后因为一直卧病在床并不知晓。一日,大周后发现妹妹站在自己的帷帐外,先是下了一跳,然后问她来了多久。这位后来被称作小周后的女孩当时只有15岁,年幼无知,见大周后问,便老老实实地回答说已经来了好几天了。大周后听后什么都明白了,心里又气又恨,把头转向一边,"至死面不向外"。没过多久,这位风华绝代的佳人便香消玉损了。死前,她亲手将烧槽琵琶和一直戴在手臂上的玉环留给李煜为念,然后沐浴更衣,化好妆,并亲手将玉蝉放在口中,随后静静逝去……

大周后去世之后,李煜深为悲痛,在葬礼上“哀苦骨立,杖而后起”,并做了数千字的悼文,还自称鳏夫煜。大周后的妹妹成了李煜之母钟太后认可的人选,但因为她的年龄太小,连礼服都撑不起,只好让她“养在宫中待年”,准备等她再大一点再举行婚礼。但是还没等到大婚,钟太后就过世了。按照古礼,李煜要守孝三年,所以婚事又被推后,直到大周后死后四年,李煜才迎娶小周后。

虽然小周后在才情上不如大周后,但是年轻貌美,李煜对她还是非常迷恋的,常常丢掉国事与她一起玩乐。小周后酷爱绿装,宫女们见她穿着青碧绿的衣服飘然出尘,宛若仙子,十分艳羡,纷纷效仿。宫女又嫌弃宫外的青碧绿色不够纯正,便亲自动手染。一次,一个宫女染了一匹绢晾在屋外,夜里忘了收进屋子,第二天一看,发现这绢被露水沾湿后,颜色更加青碧、鲜艳。李煜与小周后见了都觉得好,从此以后,宫中就以露水染碧,称之为“天然碧”。

李煜和小周后的快乐日子很快到了头。北宋开宝八年(975),南唐灭亡,李煜与小周后被宋人俘到汴京,李煜被封为违命侯,小周后为郑国夫人,夫妻双双被软禁。不久,宋太宗即位。宋太宗早就听说小周后美艳动人,于是每天命妇入宫参拜皇后的日子,他便找借口将小周后留在宫中几日。对此,李煜只能逃避、忍耐。而小周后为了丈夫的性命,只好任由宋太宗胡来。不久,李煜因作了《虞美人》和《浪淘沙》被宋太宗鸠杀。自此以后,小周后再也不入宫,只在李煜的牌位前守丧。几个月后,她也自杀,随李煜而去,死时和她姐姐一样,年仅2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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