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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用一生奢华来换取半生宁静

若倾城的空间作者:若倾城 [我的文集]
来源:原创再发 时间:2014-03-04 13:53 阅读:1523次   我要投稿   作品点评

我愿用一生奢华来换取半生宁静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坏孩子,可是事实证明人的主观意识不能改变客观存在,而这个要命的事实就是我的生活很不好,我知道要是明年这个时候我要再像今年这样我就真的完蛋了,我会真的完了蛋了。树叶在不知觉的年度里不停地掉在树下面,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我看着看着就很伤感,一个大男人为这点屁事伤感想想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这样的生活何时才是个尽头啊?我站在广场空旷的草坪上看落日的时候恍惚地想起郭敬明的名言。我记得以前我念中学的时候超喜欢他的文章,一节课一节课的看,只会更显得落阔,所以后来我就不怎么看了。知道了没多大用再看那我岂不是太傻。可是很多人都喜欢傻傻的人,所以我的在毕业的时候狠多人对我的评价就俩字儿:放任。这是三年以来我觉得他们用的最有文化的一个词。我记得我同桌的一个女生每次看郭敬明的时候都会眼泪狂涌像要死去亲人一样,可是每次她都特别悠闲地回过神来倒是弄得我在旁边很紧张怕她昏过去,然后老师要我背她去医务室。她可不算瘦

我叫若倾城,我的朋友们叫我若或者若大爷或者若若。

我蜗居在北京这个中国相当繁华最光怪陆离的城市,却生活得如同原始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时候连日出都不作,每天早上偷懒偷的轻车熟路,睡醒后想好一个理由来安慰自己顺便安慰自己的人生,过得不要太悠闲。

我上班的时候爱胡思乱想,胡思乱想的时候爱安静下来,安静下来的时候就容易睡觉,因为我的脑子反映超慢,尽管我的脑袋笨到极致,但我们领导也能把班弄得更加极致。而且他最恶劣的地方在于他们竟然决定不给钱,哦,也不是不给钱,是他们把无责任底薪改成了有责任底薪,以至于全公司只有那么少数极品拿到了工资,所以我们总是想尽千方百计少在这里呆一秒,我就曾经看见过检查考勤的来了,办公室就一个人到了,然后就说其他人去上厕所或者有什么事出去了,各种理由,我当时特别想昏过去。

我的公司在郊区,所以市里高大而宏伟的白色建筑群同我们的灰色低矮的建筑比起来就显得特别鹤立鸡群。这个被我号称全北京最垃圾的公司确实垃圾得离谱,公交车的站路只有这郊区的小公交,通往市里还要倒车,偏僻到极致,弄得好象西安古城一样。可是恶心的地方在于每个人都想要出业绩,谁都努力了,可公司却偏偏就不给付出的费用,支撑着我活下去的一个最主要的理由就是苟且地在这个破地方先呆着,有朝一日也许会有新的政策,因为毕竟北京也只有我现在这样垃圾的公司才有我这么自由。

我的公司周围只有一个地值得逛,所以每天晚上这里挤满了从各地晃出来的情侣,有学校的,有不是学校的,那些男生总是在风大的晚上找机会脱下衣服去裹身边刚弄到手的女朋友,一边裹一边目露凶光别有用意地说,小心凉,别冻着。说完白痴样嘿嘿地笑,傻得让我看了胃痉挛。

我特别不屑,可是黎妮特别感动,她总是一脸陶醉地说你看看人家男生多么体贴你再看看你,你就知道为什么你找不到女朋友了。我总是一脸不屑地往前走,手插在裤袋里头也不回地说:现在的女生就是没大脑,被人家卖了还数钱加运货。

可是不屑得连我自己也烦了,因为似乎好象一直以来我真的没有女朋友。

我问黎妮,我是不是特别丑你不用给我面子直接说我撑得住。

黎妮说,不是,你的眼睛不是很大可是凹下去了所以看上去很有神,鼻子不是高但很般配你的脸,嘴唇笑起来的时候会很有特别的弧线看上去特别邪气,一大帮子女生就喜欢这种笑容。

那是不是我太不修边幅?

相对女生而言是的,可是对比别的男生来说你可以算有洁癖而且相当严重。

那是不是我因缘未到呢?

去寺庙求签好了,越问越离谱。黎妮朝我猛番白眼。

我想想也是,这个问题是蛮傻的,于是不问了,自我安慰说一个人独来独往的生活蛮好的,朱德庸不是说现在两个人至out一个人才最in吗?

我和黎妮的认识如同所有劣质蹩脚的肥皂剧。那是我在还小的时候在我特别痛恨的星期一的早上我遇见如同鬼魅的她。

星期一的特别之处在于学校有升旗仪式有晨跑有第一节的社会新论讲座,三重保险下的星期一是绝对逃不掉的。我在半昏迷状态中摸到报告厅找到前三排最边上的一个位置坐下来,我看见桌子上有张卫生纸就拿来擦桌子了。后来黎妮就跑过来对我说这个位子是她占好的,证据就是那张卫生纸,她早上放在那里表示有人了。

于是我就在和她吵完以后,坐在过道的台阶上听完了那次报告,一边听一边做记录。等完了之后我站起来发现脚麻得像手术后麻醉剂过量。我之所以会让位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我没有证据证明那张纸不是她放的,另一半原因是那天黎妮蓬头垢面双眼浮肿人不像人鬼很像鬼,一看就是睡眠不足的样子,我知道这种情况下人的火气特别大,我不敢和她继续争论下去怕她操刀砍我。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眼前这个人绝对比兔子危险得多。

因为黎妮觉得那天我的行为最后很绅士所以她决定请我吃饭,第二天黎妮叫了一大桌子的菜我吃得特别努力,因为打的是我的饭卡。当黎妮点好菜之后猛然发现她没带钱包。我很努力地看她的表情刻画司看到最后我还是无法分辨她那个“猛然发现”的真伪性,所以我只有自认倒霉地掏出我的饭卡并且心疼地看着食堂的阿姨打掉我接近一个星期的饭钱。

那天惟一比较令人安慰的是黎妮出现在我面前的样子较之上次可以说是天上人间,女孩子还是要打扮的。突然想起来朱德庸说的,没有一个女人胆大到不化妆,而对于男人而言则是没有一个男人胆大到敢让自己的女人不化妆。

朱德庸是城市的大智者。真厉害!

只是我的同学在知道我看朱德庸的时候很心痛地说我审美情趣怎么低级到这种地步,当时他是什么心情。

我知道在他眼里我是这个人彻底完了。

值得逛的那条街上卖各种各样的东西,我只记得曾有家做化妆摄影兼婚纱的地特别黑,我在里面花掉的钱足够让我过得很滋润起码不会像现在这么落魄。我在房间里贴满了照片,把房间弄得如同我远在几公里以外的家。我家里我的房间墙上也是数也数不清的海报和照片,同样,我花掉的钱足够让两个我过得相当滋润。只是我一直没有找到郭敬明落阔的背影那版照片,那张照片后来被我在那家老板兼我朋友房间发现的,当时我看着上面的郭敬明的身影特别郁闷,觉得好像先哲说过的“生活就是一万个玩笑的堆积”真是闪光的真理。

可是黎妮的兴趣要比我广泛得多。从最新款女装到路边的肉加馍,从精装版CD到盖饭,她总是表现出一副看见恐龙的样子大呼“啊,居然有这个”。我深为撅倒。

当我和黎妮频繁地出没于那条被我们逛腻了逛烦了逛恶心死了的马路时,我总是想起《马路天使》。可是我又觉得两者根本没有联系。

我是个不讨女生喜欢的男孩子,这在曾经的学校里面如同绝症。他们好多人说我冷血,当到了高三我们班最丑最不被看好的男生都有了充当护花使者的机会——尽管他的花在我看来像草,可是我依然每天一个人挎着单肩包在偌大的校园里晃,双手插在口袋里,摇头晃脑地吹口哨。或许是因为我初中时深深喜欢过一个女孩吧,所以我还是以为等有时间大家会走到一起的呢。但以后我似乎真的再也没见过她。

我不是销不出去,相反曾经有一票超级大度的靓女倒追我,就因为她们看过我曾经写的一些恶心的文章和我长得不难看甚至可以说是还行的面孔。可是我都很礼貌的拒绝了。我对她们的兴趣仅仅在于我迫切地想知道KTV这种破地方怎么会有人这么值得交而且值得深交的朋友,我估计以后她们准备继续当ktv的落阔而忧伤的人了。黎妮有一段时间老劝我将就些,这年头特流行这种恋爱,你看人家锋菲恋都快把香港弄翻过来了,倾城之恋呀。我望着她对她说那不如让给你吧,然后从黎妮这个探头探脑的家伙立刻将头缩了回去不再说话,动作迅速地如同慢了就会被砍头。也有人说是有了女朋友了要专一。我就说得了吧谁不知道你们呀,还不是那几个女人没你们女朋友好看,要不然你们这些人,翻脸比考试作弊翻书还快。不过那些女的长得真的也算是极品了,于是我心血突然来潮地对他们讲了那个众人皆知的笑话,世界上分三种人,男人,女人,妓女。

可是后来这个笑话不知道怎么传到那些女的耳朵里去了,其结果是有两个女的哭了,有三个女的破口大骂我不要脸,而剩下的更多的女生继续把这个事件传播开去。

我一时名声大噪,或者说是声名狼藉。

在我声名狼藉的日子里,黎妮依然和我走得很近。这让我在心里特别感动。可是我依然木着张脸俯下身对牢她的眼睛伸出食指左右晃晃对她说,不要整天和我这种人渣混在一起,小心嫁不出去没人要。她总是摇摇头说,放心有人要的,我现在还有三个男孩子在追我。说的时候狂吃火锅连头也不抬。我满以为她会像电视剧中那些纯情的小女生一样泪眼汪汪地望着我然后说: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人渣。

我相当地受打击。

黎妮爱吃火锅的习惯时被我带出来的,当我在北京食堂吃第一口菜的时候我郁闷地想去找上帝聊天,而且这种想法特别冲动。我就狂放辣酱,其结果是,甜的我不行了。后来我直接吃了点辣酱于是发现那辣酱甜得如同番茄酱。只是我旁边三个北京人被我吓的目瞪口呆忘记了吃饭,一直看我如同看ET。其实我也确实不喜欢吃辣的,只是那饭菜太难吃了

我特别郁闷地对黎妮说,曾经有个北京人跑到我们老家去吃火锅,她特别怕辣就叫了白锅,可是最后还是喝掉了四瓶1500ml的可乐,因为那个锅子刚做了红锅据说没有洗干净。

我是想用这个故事来表达我心里对北京辣椒的失望,很可惜黎妮把这个故事听成了笑话,于是她仰天大笑说你讲的笑话真好笑。我就闭上嘴巴不说话,心里想着总有一天要把黎妮拖到我老家去。然后让他吃点刚刚摘下来的辣椒

每个星期天下午我会去广场那个奢华的体育馆打乒乓球,我老是叫上一个挺要好的朋友也就是那家摄影黑店的老板陪我去打球,因为他以前是从小学开始练乒乓球的。我和他打比较吃力而这也让我相当愉快,否则我会觉得我的那支几十多块的乒乓球拍纯粹是用来当作摆设,因为和其他打乒乓球的人一起打过一次之后我就觉得我用左手也可以打过他们。

每次我打到五点结束的时候黎妮就会出现在广场上,手上拿着美年达。我拿过来打开就喝,汗水从头发上一滴一滴落下来让黎妮很是惊叹,因为对于她们这种上学时老是逃体育课的学生来说这样的流汗方式是她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有一次黎妮进来看我打球,之后我问她感觉如何,她说,没什么感觉就觉得你打球时脸上杀气腾腾的。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黎妮特别善良每次都为我送水,后来她特别打击我地说那是因为星期日下午正好有节目在广场旁边,我听了觉得自己依然不招女孩子喜欢——尽管我从来没有把黎妮当作女孩子。

黎妮特别喜欢逛街而我总是牺牲品。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给我冠以“小哥”的称号,我总是告诉她我有多少工作没做多少书没有看可是依然像对着空气说话一样。有次我威胁她说我要是不工作我的工资就没了,她听了很疑惑地看着我说,就算你工作也没工资呀。我听了格外懊恼,我说就算是真话你也不要这么直接讲出来呀,毕竟我也是祖国的花朵。然后饿哦特别矫情特别肉麻地说:我会憔悴得死掉的。本来想恶心她一下结果她没有任何反应倒是我自己被恶心的不行。

黎妮逛街的时候总是喜欢把手机钱包钥匙之类的全部放在我身上,她嫌带着麻烦。而她的电话又特别多,所以我总是频繁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递给她然后再拿回来放进兜里,傻得不得了。每次路过漂亮的广告牌的时候黎妮总是会特别兴奋,手舞足蹈。因为黎妮曾经的理想就是做广告或者美术之类的东西。我听了心里有什么东西突然颤动了一下,像是睡梦中不经意地抽搐。我没有告诉黎妮我初中和高中都在学美术。

有段时间我被黎妮逼着看郭敬明的小时代,逼得我觉得世界一片黑暗。我每天早上6点都会被她的电话吵醒,然后听见她在电话里告诉我“现在是学习时间,请坐到书桌前翻开书”。连续三天我没好气的起来做饭,噼里啪啦的声音,弄得整个楼道的邻居对我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所以我每天早上只好很早起床悄悄打电话给她告诉她我开始看书了不要打电话过来了。然后接着睡觉

因为我书桌前的窗户正对东方所以至于那一个月里的那几天我成为北京看到日出最多的人,我发现北京早上的天空真的很好看,以前居然一直没发现过。

北京的秋天来得特别诡异,夏天总是无限拉长拉到一个尽头然后突然跌落到深秋,气温突然低下来,树叶像是约好了一样一起往下掉,极度满足情侣需要的气氛,也满足了我。

我小时侯是在老家长大的,老家都是和北京一样的天气,说冷就冷了。过年飞雪的时候让枝桠上挂满白色的风景,让那些老年人很是感叹天地间找到的同病相怜者。为什么有的东西永远不老有的东西瞬间就没入余辉。这句话我不知道是谁对我说过、或者我在哪本书上看到过。

当我站在接到看梧桐树叶一片一片往下掉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很值得相信的,用黎妮的话来说就是“很值得苟且地活下去”。

就这样我站在这个空旷的北京城看了六次秋天的落叶,我糊里糊涂地就过了六年,一切过得好象梦一样。而且是个冗长而沉闷的梦。我和黎妮从小孩子变成成年人,黎妮越来越频繁地对我说“我老得不成样子了”。而奇怪的事情是我和黎妮一直保持着兄妹关系,这让我身边的很多人都表示不可思议也表示不可相信。可是我从来没辩解过什么,黎妮也没有。

我们就这样浑浑噩噩地从十几岁的孩子变成二十几岁的大人,我的下巴上开始有刮过胡子后留下的一层青色,而黎妮也在朋友的一次婚礼上第一次穿起了礼服,然后和穿着粗布裤子运动鞋的我跳了第一支舞,当时她笑得摇摇欲坠而我尴尬得要死只好一脸木然。黎妮说我目露凶光的样子还蛮酷的。

可是我还是一个孩子,手插着口袋走过草坪的时候依然会看日出、落日,依然在滑冰场里被从小开始学滑冰的黎妮无情地耻笑,依然站在掉叶子的树下眯着眼睛笑起来,依然在体育馆里杀气腾腾地打乒乓球。

在我生日的时候黎妮送了我一副手套,我的生日是二月二十一日,艳阳高照,我拿着手套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放,我在车上想要翻倒下去,我说你倒真会送,一个最有实用价值的东西被你送的丧失了所有价值。黎妮说这个手套本来我是去年要送给你的,可是你相信吗我竟然打了一年才打好,我拆了打打了拆我不累我同寝室的人看着都累得趴在床上狂叫受不了。那几根手指头打起来特别复杂,要不你试试?

我说算了算了,谁有那个闲工夫。我指指我的旁边座位说,坐这我带你去逛逛当做谢谢你。

黎妮过生日的时候我送她一根手链,黎妮也很给我面子,每天都戴在手上。

我和黎妮一起过过一个情人节,虽然她总叫我小哥,但路人还是会以为我们……我们去了公园,在那个超级大的喷泉面前穷叫八叫,租了辆双人自行车结果冲进树林里撞歪了一棵树,累了到处找椅子坐可是坐下来却总找不到什么地方有水喝,好不容易找到了狂喝一通然后又像找卖水的地方一样辛苦地找厕所。

在一个国庆节的假期里面我们一起在天安门看焰火,然后回来在广场旁的麦当劳里呆到12点,接着很不可思议地从广场走到了南三环,然后在地铁站里等最早一班地铁回公司。在等待的一个小时里我们把值班的警卫叫醒了和他聊天,熟悉得好象认识了千百年。回去之后从红日破晓睡到暮色四合。

黎妮给我这个从来不看外国小说的人讲《呼啸山庄》是多么荡气回肠,我就告诉她纳兰性德的词是多么鬼斧神工。

每当公司放几天假而我们又不回家的时候,我和黎妮就喜欢拿出本中国地图穷翻,然后天南地北地指出我们要去哪哪哪,反正说说又不花时间不花力气不花钱。而假期真正来临的时候又是从早到晚昏睡以虚度时光。我摆出长辈的样子说女孩子怎么可以这样懒惰。她说没什么没什么,反正快不是女孩子快是女人了,你看看北京,到处都是睡意朦胧穿着睡衣满街跑的女人,我只是提前上岗而已。

时光的刻刀还是在我身上刻下痕迹,黎妮说那把刻刀随着我们越来越老就会把痕迹从心里刻到脸上,那么内心曲折的伤痕会在我们突然年老的瞬间变成我们脸上不可磨灭的皱纹。

有时我会突然就心情低落下来,看着黎妮说不出话来。我和黎妮在很久以前开始养成一个习惯,在人迹稀少的深夜逮住一条街,从这头一直走到那头然后再折回来。有时候风会非常的大,我不会像那些男生一样把衣服脱下来给她因为我觉得那样很做作,只是我会有意识地悄悄走到她的前面,挡掉那些黑夜里黑色的风。

在冬天快要开始的时候,我正忙着多睡会觉,没时间打理我的头发,于是我的头发变得特别长而且纠缠不清,一有风就飞起来像武侠片里的大侠。凌乱但很霸气

就在我头发疯长的那段时间我黑店的那个搞摄影的朋友老板头发卷得可以当律师的家伙疯狂玩失恋,一个星期失恋三次让我极度不齿他的爱情观,他的名字宁叫rutty。

rutty家很有钱,我不知道他家的什么动产不动产,我只知道他想到什么地方去总是一个电话后就会有车停在他面前,有穿黑色西装的司机替他开门。不过那小子还算善良没有其他纨绔子弟的傲气凌人把我们几个哥们当兄弟。可是除此以外他拥有其他纨绔子弟的所有缺点。

那段时间我写得最多的就是我的帮rutty写的情书,写到后来弄得我错觉自己是个情圣。

有一天rutty照例拉我去看一个他刚瞄上在他那里拍过照准备行动的女生,我慢悠悠地晃在他的屁股后面,当走到那条林荫道上的时候,rutty停下来冲我嘿嘿地笑,指着前面一个女生对我说就是她。当我看清楚那个女生之后我站在当场傻愣了一分钟,然后灵魂出窍一样对他说没问题。

那个女生是黎妮。

我自认为写给黎妮的那张情书是我有史以来写得最痛苦的一张。我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写我在某个你留下过弥漫过樱花香的早晨我遇见了你,那样我会笑死的。

后来那张情书写成什么样子我也忘记了,我只记得是个在咖啡喝光的晚上我终于写完了,然后倒在床上一下子就睡倒天亮。接着起床刷牙洗脸上厕所,背着包上班。

三天之后rutty要请我吃饭,他说他追到那个女孩子了。当时我手中的杯子突然掉了下去整杯水漫在地板上特别难看。rutty说你不用这么惊诧。我于是点点头,然后想了想,对rutty说,你请我吃火锅。

吃火锅的那天黎妮迟到了,我对着她像以前一样恶狠狠地说:女孩子就是麻烦。而rutty在旁边很包容很温柔地说没关系。我才突然意识到黎妮已经是rutty的女朋友了,于是我很尴尬。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记不太清楚了,因为我喝了很多酒,我记得的是那天晚上我吐了很多次,第二天早上头疼得要裂开。我的室友告诉我那天晚上我一直沉闷地低声地哭,可是我却不记得我哭过。

第二天我在体育馆门口遇见了黎妮,她手上提着的美年达递过来,我没有拿过来喝,站在她面前没说话。

黎妮的手伸在空中很尴尬,可是我好象赌气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拿。

黎妮说,我有男朋友了。

我说,知道,rutty嘛,那很好。

黎妮说,你就没什么反应?若大爷?这是黎妮第一次叫我若大爷,以前买东西的时候总是死皮赖脸的叫我小哥。

我说我要有什么反应?是敲锣打鼓替你摆酒席还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舍不得你你不要走?

黎妮叹了口气说你这人就这样。我只是想对你说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了,你一个人不要老是背着包到处晃,不要老是一个人站在树下看落叶。还有对女生温柔点不要老是一个人,遇见好女生就去追,你不能要女生主动追你吧。

我说你算了吧我三年都这个样子死不了你好好照顾你男朋友吧。

黎妮说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了,你一个人好好过。

然后我笑了笑,还是那副不屑的表情。看着黎妮转身走掉,落叶在她身后一片一片不断掉下来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我觉得鼻子酸了要死。

黎妮转过来对我说,你以后要学着多写写情书,女孩子还是喜欢被人夸的。

我突然很想告诉黎妮那篇情书是我写的,可是那样我觉得很恶心。我张了张口说出来的却是你看这天气还是这么热,冬天不会来了吧。

可是第二天就开始降温降温降温。我得了感冒,穿着很厚的衣服戴顶帽子围着很厚的围巾在广场走了三天,样子傻得不得了。在那三天里面黎妮叫rutty给我送了几次药,我放在那里没有吃。

然后我的感冒突然就好了,就如同我生病一样突然。

在我大病之后我就很少看见黎妮了,有时候会在很远的地方看见她在rutty的身边,穿着一件红颜色的衣服,很红很红的红颜色在那个地方乱七八糟地跳来跳去。偶尔会看见rutty用自行车载她。她坐在rutty的前杠上,头发被风吹起来拂在rutty的脸上。我突然想起某个晚上rutty在楼下拆自行车的后座,我问他为什么拆掉后座他说这样黎妮可以坐在他的前杠上,这叫拉近距离。我突然想起来有段时间黎妮老要我用车荡她的时候我还专门去为我的车装了个后座。

有时候我会看见rutty和黎妮在一起吃饭,我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会在rutty的肩膀上打一下,然后再敲一下黎妮的头,而黎妮总是敲回来。然后我笑容可掬地对他们说再见。转过身的时候我会想起以前我和黎妮在学校食堂里一顿吃掉100块和一顿只吃3块钱的样子。

到后来我和黎妮生疏到只见面打声招呼,然后彼此匆匆地走过去。终于有一天,我走过黎妮身边的时候,她没有看见我。我想也许这就是遗忘吧。在那个路口的转角,说不出话来。

冬天还是来了,北京的冬天干燥而阴冷,我的嘴唇上出现一道一道口子,偶尔张开嘴笑的时候会有血流出来。我也去超市买过男士唇膏,可是没找到。后来我看到rutty用唇膏,他的嘴唇很滋润完全没有裂缝,但在我记忆中,他自己是从来不会去买化妆品的,包括洗发水都要别人捎带。

广场上有一次举行活动的时候,我去那边玩,不经意的问了一下旁边的大叔都什么时候有活动,然后大叔说基本没有节目,原来不是每个星期日下午都有表演节目的活动。我突然想起来以前每个星期日下午她在广场上等我的样子,风从她身边吹过去,她的长头发飞扬在风里面。我盯着广场上的屏幕很长时间出不了声。

黎妮送我的手套我终于戴起来了,骑着车的时候风一点也吹不到手上。这也是我第一个手指没有冻伤的冬天。

只是我不知道,黎妮还戴不戴我送她的手链。

我依然是一个人在广场闲晃,看光秃秃的树干看满地的落叶。偶尔抬头看天看得笑容满面。我的头发终于变得很长很长,以前KTV认识的那几个女性朋友依然会发一些暧昧的短信给我。但我从没搭理过。

圣诞节的那天晚上,我在广场上的舞会看见了黎妮,她穿着第一次穿的礼服,每次她望过来的时候我连看都不敢看她,我于是安静地离开了那个喧哗的舞会。

其实我很想留在那个地方看看,她有没有戴我送给她是手链。可是我连看她的勇气都没有,我怕她过得不快乐怕她不开心,可是她太开心我也会觉得很难过的。这样的自己我都觉得犯贱,于是我抖抖衣领走出了广场。

那天晚上我出去,坐在公交车上满城乱转,在某一个街口某个红绿灯前面,我看见我旁边那个公交车上,隔着玻璃是rutty和黎妮的脸,我知道那是rutty送黎妮回家。我只是在想,rutty为什么不用他家豪华的轿车呢?我闭上眼睛,可是黎妮和rutty的脸还是出现在我的面前,只是后来像是冬天的玻璃窗,在寒冷的清晨起了层层的雾气,氤氲开来再也看不清楚。

回忆在玻璃窗上沉沉地睡去。不想再醒过来。

我突然想起以前我也送过黎妮回家。是黎妮总死皮赖脸的让我送她,在公交车上总是靠着我的肩膀,老埋怨我的肩膀太瘦,骨头咯着人特别不舒服。而我总是想到看到过的那句话:“我的终点站永远是你的下一站/你快点睡,轻轻靠着我的背/这些早就习惯送作的挥别/你也一直以为下面才是我的终点站/我在最后下一个出口,等待最后一班回程的地铁。”

而我也在这个冬天快要结束的时候终于知道了黎妮的大名,萧倪,小孩子,小家伙。

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容易让人担心的小孩

所以我将线交你手中却也不敢飞得太远

不管我随着风飞翔到云间我希望你能看得见

就算我偶尔会贪心迷了路也知道你在等着我

过年的时候我回家了,火车轰隆隆地响了6个小时。新年里面我跑了很多饭局去了很

多亲戚家,虽然大人了还是要了很多红包。我一边对别人说着财源广进一边自己财源广进。我终于又吃到了老家很辣很辣的辣椒,不是爱吃,但还是吃了很多,吃的时候想起了黎妮,在觥筹交错的罅隙里我突然抬起头,一刹那,一恍神,隐约看到初次见面时她的样子,披散着头发没有睡醒,半睁着眼睛。我在桌子上突然就笑起来,辣椒呛得我眼泪流了好多。

我戴着那副手套在我从小长大的地方骑着车来回地转,去了我的初中去了我的高中,在那个很小的球场上打球打得大汗淋漓。

当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我穿着灰色厚重的羽绒服,戴着黎妮送我的手套,双手捧着嘴哈出大团大团的白气,呆老家的院子里看烟火,我突然想起了北京耀眼的烟花,在黑色的天空里炸开来又消失掉,火光四散着掉下来,黎妮在我旁边笑得一脸天真。

我对着远在几公里外北京,对着那个灯火灿烂的都市,一时间忘记了怎么说话。当我沉默的时候突然有条短信进来,我打开,黎妮说,我现在在天安门,北京的焰火好漂亮。

我拿电话拨给黎妮,当我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我却忘记了我要说什么,我听见她电话里传出郭敬明的迷藏的声音。我说,黎妮我拿到钱回家了。

然后我听见电话里面黎妮突然哭起来,开始很小声,后来越哭越难过,我站在院子里,心惶惶然地沉下去。

黎妮哭着说,怎么办,我突然想不起你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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