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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里听秋

东山的空间作者:东山 [我的文集]
来源:雅赋网 时间:2015-03-26 14:13 阅读:589次   我要投稿   作品点评

风淡淡,巴国九月秋意浅,屏空遥望家山远。拂晓车辙归乡慢,思绪乱,风光一路尽收眼。心颤颤,熟悉农家三四点,荷塘垂柳丝如剪。魂牵老屋门前看,乳名喊,乡亲笑破苍颜脸。——【归自谣】

母亲不习惯在城市里面的生活,前不久生病了,虽然找医生开了药,但总不见好转,老吵着要回故里老家。几经兄弟们商量,趁国庆放假将母亲送回故里,这又给我重返故里,再次投进故乡的怀抱,又一次与浓浓的乡情轻吻的机会。

金秋的故里,依旧焕发着一种活泼的朝气蓬勃,山青青、水碧碧,杨柳依依、轻风习习。一路上,公路两旁那浓绿的树林,还有那溪河两岸那一丛丛南竹、河竹、糍竹,摇曳着动人的姿态,碧绿的身影在微风中飘起了浪花,远处的山林,近处的花草,都在诉讼说着一种时代的变迁,也给人自然、生态、园林的清新展示。小河上已经废弃多年的那座青石古桥在阳光普照下,显得如此的安详,桥头麻柳枝繁叶茂,蔚蓝的天空中,几朵白云倒影在小溪中,相映构成了一幅美丽的水墨画卷。

古桥河畔,翠竹成林成荫,伴随着溪流洋溢着美丽的身躯流向远方。这条小河,它与故乡朝夕相伴,在扶风淋雨的岁月里,成为故乡的一条命脉。我不知道它来自哪里,也不知道它是否能流向何处的大海,但我知道是它,养育着故乡的每一个生命,更加准确的说,它便是故乡的母亲,抚育我们成长,用甘甜可口的乳汁,喂养着代代故乡人。

快黄昏时分,车已行到了尽头,但离老家还有一段路程,背着母亲沉重的行囊弃车步行,一路行来,穿过观音凹的小径时,那棵古老的黄桷树依旧矗立在凹上,全身充斥着这种久违的清幽。我并不陌生这棵老树,还有小路旁的这片人们叫它鹤子林的树林,对于这里,我有着浓厚的情感,一草一木,都见证了我儿时的成长,它是我儿时最快乐的乐园,更与我的情感,凝结了记忆的不可磨灭,酝酿成岁月路上的一坛老酒。

听父亲讲,观音凹在远古久远的年代,埋藏了许许多多与观音菩萨的神秘故事,它与故乡有着亲密的情感,故乡的这片土地,更与观音凹,有着斩不断的情脉。鹤子林的来由是因为以前这里,是白鹤的栖居的大家园,一年四季,都有许多白鹤在这里栖息,这片树林,也成了它们生活的家园。小时候,从来没有见到过一只白鹤,父亲说是因为农业学大寨把林子给破坏了,白鹤都飞走了,当时觉得好是遗憾。但是鹤子林是我和小伙伴门常常出没的地方,因为那里面有种类繁多鲜花和蘑菇,还有各种各样的小鸟,一有时间我们就会在此游戏打闹。而对观音凹则因为其神秘而充满了敬畏,平时总是远远的躲着走,生怕触犯了神灵。但是每年的春天,当黄桷发芽时,则什么也不怕了,想方设法爬上树,将包裹着新芽的那层半透明的衣(我们叫它黄桷萢)打下来,生嚼着吃,那甜酸的味道,直叫人流口水。

还在对往事的沉浸时,恍惚听见几声鹤鸣,举目望去,几只白鹤正在鹤子林上盘旋,与斑斓树林自然相应,一幅美丽的秋景图,一种久违的欣喜油然而生。观音凹上黄桷树下,乡亲们又观音神龛里面供奉起了观音菩萨。母亲对这里的一草一物都显得那么钟情,精神倍增,根本就不象生病的老人。看见观音菩萨时,立即上前虔诚的祷告,祈求菩萨能保佑故乡及家人的平安。

一路上,母亲与相逢的人都热情、欢快地打着招呼,他们也亲切地叫着我的“乳名”,面对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脑海里不停止地搜索着曾经的记忆,儿时的同伴们已近半百,而父辈们差不多都已过花甲之年,看着他们一个个淳朴、充满沧桑的笑容,欣喜之余,也感觉到岁月的无情,似乎曾经的乡亲们也正步入秋季。我的心情丝毫没有影响到母亲的欢喜,不停地向我介绍着每一个人,似乎是在告诉我们,她才是故乡的主人,她的归宿只能在故乡。是的,叶落归根,故乡是我们剪不断的挂牵。

当推开老屋的那扇紧锁三年的木门,站在了老屋阳台上,环顾四周,心中默默地呼喊:我回来了,我的故乡,我的记忆和我儿时过往,回到你温暖的怀抱,我已不是儿时鹤子林打闹的玩童,也不是那个为了吃“黄桷萢”连鬼神都不怕的孩子,我在岁月洗礼的路上,今昔已成长成人,带着自我的成功和沧桑,带着这满腔热血,来探望你,来看你的慈祥,来听你的物语了。

闭目静听秋风物语,故乡的故事,更是斑驳而婆娑起舞的山水画,是与海天接连的黄昏意境,无人能懂它的美,更无人体会它的落寞与辉煌,这就是我的故乡,它从不与繁华争斗,它贪婪一份与世无争的宁静,它不为名利而追逐,它喜欢把故事,深藏给流逝的岁月,它喜欢用慈祥的双眼沉默的而望,等待每个游子归来,与它热情的拥抱。

沉浸在秋光中寻觅,故乡没有庄严的楼厦,没有车流涌动的繁华,没有闹市中,纷扰的喧嚣和人海,没有集体小贩摆摊的吆喝,更没有驱驰车马,不曾带有任何风雅,但故乡有一种深厚岁月席卷,漂洗后的风情韵味,那就是我与我,在岁月中奔跑而永不失散的乡情,她是我在狂风暴雨中不曾迷失的导航,当疲倦的灵魂找不到归宿时,是我温暖的避风港。

聆听秋声的牵挂,故乡是我生命里,永不消散的歌谣。你是我成长中的见证,你是我在灵魂疲倦时,从不忘却的归宿,你是我在沧桑世事中,树立起了永不倒下的信念,你的柔情是我心中,能所穿透灵魂的暖,是你在光阴背后,指引着曾执着和迷茫的我,我习惯看你故事,更怀念光阴背后,你走过的模样,故乡,你更是我心中最深长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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