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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臭小子……

作者:凡梦拾絮
来源:网络 时间:2011-09-23 13:55 阅读:498次   我要投稿   作品点评

从小你就像个尾巴一样跟在我身后。让我怎么甩也甩不掉。脏兮兮的花猫脸上,拖着两管要过河的鼻涕,嗑嗑绊绊的嘴里喊着:“姐,姐……”——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一样。我则双手插腰怒吼着:“别喊了!烦死了!”虽然我很凶,但你总会很执着地跟在我身后,努力地想参与到女孩们玩的游戏中。这让我感觉很丢脸。于是,我回家向老妈编排你的不是,希望让你不再跟着我。结果却事得其反,挨了老妈的教训:“你是姐姐,当然要照顾弟弟,怎么只顾自己玩儿?!”

“哼!老妈就是偏心!向着你!”年少的我常常这样想,所以就越发想甩掉你这个“尾巴”。我总是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支使你跑这跑那,目的只是不想你与我同行。直到有天,你被与我一起玩耍的同伴用石头打破了头。看着你满脸的血,我心中更多的是慌乱与害怕。所幸,你并无大碍。伤好后,你依旧当我的尾巴,只是我不再特别凶你了。

小时,我常常仗着自己比你高,比你有力气,就欺负你。我甚至练就了用脚将拖鞋准确无误地踢飞到你的屁屁上。渐渐地,你长高了,力气也大过我了。我不敢使用武力了,只好耍赖。常常是我先惹了你,却牙尖嘴利地向老妈告你的状,结果老实的你因为嘴皮子说不过我,只能闷闷地吃亏。可是,你从不计较,依旧是姐姐地叫着。

我的坏脾气终于给自己惹了祸。忘记起因是什么了,只记得你将阳台的玻璃门关紧,而门外的我被你气极了,努力地推着门上的玻璃。结果“哗啦”一声,门上的玻璃碎了,尖锐的玻璃扎破了我的手腕……老妈焦急而愤怒的训着,姐姐忙碌地将车子抬到楼下,而你始终耷拉着头,情绪低落地一声不吭。好像被伤到的人是你一样。从医院回来,你就特别乖地在我身旁呆着,努力地想帮我做每一件事情。

假期里,因为赖不过我,你下厨煮了菠菜鸡蛋汤面,呵呵,味道真是好的没话说。因为我发现了做饼干的地方,于是命令你跟我一起说服老妈用鸡蛋与面粉换了一大盆香香的饼干。整个暑假,我们就着播过千遍的电视剧《西游记》,将饼干全部消灭。

慢慢地,我们都长大了。你还是叫着我姐,而我却从不喊你名字,总是叫你:“喂!臭小子……”你因此愤怒过,抗议过,但结果是你无奈的接受。那时,半大不大的我们同时迷恋上的漫画。我们所有的零用钱几乎全部都用来买漫画了。家附近书摊上的店主都认识我们。出了新书,你一定早早跑来告诉我。有钱时你帮我买回来。没钱时你不必付钱,拿了书就走,而我则常常到书摊上替你还帐。年少的我们曾经幻想着一起来出一本漫画。你来编故事,我来画……

记忆里,你总是那个跟在我身后的小尾巴。事事都需要我照顾,需要我帮忙收拾烂摊子。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你也会来保护我。那年暑假,我坐在男同学的自行车后准备去体育馆玩。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一辆卡车迎面驶来,男同学本能的急刹车,卡车与自行车都停住了,只有我像一道抛物线一样甩飞了出去,头重重地撞在柏油路上。卡车司机连忙下车问我有没有怎样?我正要回答没事儿时,蓦地冒出一声怒吼:“都摔这样了,怎么会没事儿?!”随即,我看到了你被太阳晒得黑黑的脸。你用力扶我起来,眼里依旧窜着愤怒的火苗。我息事宁人地拍拍你说:“没事儿,老姐没事儿。”你皱着眉,考虑着该不该相信我的话。那边的司机已经趁机跑远了。“跟我回家!”你对着我说,眼睛却余怒未消地看向自行车上的男生。我连忙陪着笑脸说:“好,咱们回家。”同时用手比划告诉同学下午再去体育馆。

其实,我这回撞得不轻,头上起了个鸭蛋大小的包。一路上,我央求着你千万别告诉爸妈,并且用尽了甜言蜜语。你闷闷地哼着,不说行与不行。我忐忑不安地吃了午餐。午后,同学如约找我。不敢直接上楼,在楼下的院子里站着喊我。我本想去玩,但你一句:“不许去!”我就只能不甘心地窝在了家里。虽然,我遗憾着没有玩成,但心底深处却涌动着温暖的感动。突然感觉:“有个老弟,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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